2)靠山_红楼之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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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就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重伤。

  薛蟠若有个三长两短,薛太太这辈子还有什么趣味?

  真是恨不能生食了那小贼血肉。

  薛太太且哭且叹,直等到金陵屈一指的刘神医为薛蟠医治了伤、开了药,言说好生休养百日后必能痊愈,才稍稍收了泪,拿起大家太太的款儿来命人给刘神医封了上等的封儿、敲打了一屋子的丫头,又亲自为吃过药昏睡的薛蟠拭净了额上的汗珠,才领着女儿宝钗离了薛蟠的院子。

  一落座,薛太太的泪就如滚瓜一般落下,一向带着慈祥笑意的圆润面庞也露出了两分狠厉,配着嘴角的法令纹,倒有些像她嫁入荣国府的长姐王夫人:“我的儿,你哥哥都让人欺成了什么样子!若是你爹还在,咱们孤儿寡母何至于受这个气,正经的大家子弟,竟让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竖子□!”

  说到伤心处,真真是哽咽难言。

  薛宝钗心中亦觉凄凉,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所痛者,乃是家中今不如昔,外面的架子还在,家中却已经罕有忠仆,竟致兄长为贼人所伤;所怒者,乃是薛家依旧还是金陵四大家之一,与其他三家联络有亲,便有人敢这样直白的下薛家的脸面。

  薛宝钗虽说比薛蟠年幼,今年也已经十二岁,自然记得薛老爷还在时薛家是何等风光,即便不能与甄家并另外三家相比,在金陵也俨然凌驾众人之上,哪里如现在这般落魄?

  当日连官家小姐们都要在她身边奉承讨好,喜她所喜、厌她所厌,哪里是如今一连数月接不到一张帖子的日子可比?

  若是当年,江南可有人敢伤哥哥一根汗毛?

  今非昔比,这四个字犹如利刃直直刺进薛宝钗心底,令她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薛宝钗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了定心神,反倒劝起了薛太太:“当务之急,还是要请亲戚们帮忙,好锁拿贼人。”

  她方才命人审了这次随薛蟠出门的奴仆,除了那贼人的模样外一无所知,只凭薛家一家之力,这案子还不晓得要拖到什么时候,即便薛宝钗心底不满甄家几位姑娘的高傲,也不能不低头。

  薛太太慈母心肠,又如何能不知道几家姑娘们之间的嫌隙,但为了儿子,也只能委屈了女儿。

  拍了拍薛宝钗的手,薛太太亲昵的为女儿将一缕碎别至耳后,又为她正了正头上的点翠宝簪,才柔声商议起要备给甄家的礼物。毕竟他们有求于人,还是为了要缉拿凶徒这样的大事,必然要表示一番诚意。

  谁知这回甄家竟然反常的没有拿架子,收下薛家管事送去的厚礼后就派了甄太太的心腹陪房过来给薛太太请安,干干脆脆的吐露了凶徒的底细。

  那贼人不是旁人,就是现居扬州府的巡盐御史林如海过继来的长子,林崖。

  薛家母女立时就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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