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那些罪行摆出来够杀八百遍的垃圾,或许连个无期徒刑都不会判,嚣张一点,几年后就能“保外就医”,足可以给异能透支什么时候猝死都不奇怪的我扫个墓。
心平气和的我伪造行踪调开了横滨大部分警力和安布雷拉的武装,进入表面上被封锁的公司大厦,放出了地下试验室的病毒样本。
留在公司里以为高枕无忧的人迅速死在了同伴手下,由于大厦隔音和防窥做得实在严密,稀少的看守者完全没发现异常,任由我郊游似的从一层漫步到顶层,和刚从密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庆幸躲过异变、就被突兀断电堵在了密室入口书架处的安布雷拉分社社长打了照面。
生命最后,社长很不体面地挣扎了一番,却没能改变结果。一枪解决他的我又慢吞吞下楼,从看守者十几米外经过,开车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私人酒吧里,银色长发的黑衣男人正在等我。
他拿着一份报纸,面向我的头版上是关于我最近行踪的线索梳理和通报,并呼吁任何目击者及时告知警方。因为还没查到身份,官方给我起了个代号,名为“彷徨之刃”,据说是因为我杀人的同时又逼人自首,体现出善恶矛盾……反正我的评价是:莫名其妙,一派胡言。
见我进门,男人收起了报纸,随手放到吧台上。
包得严严实实还做过易容的我走过去伸出手。
之前交易了不少次,男人爽快地拿出东西给我,状似好意地提醒:“搜查队快到这边来了。”
我收起用来准备逃亡新身份的资料,头也没抬。
“不用担心。”
以酒水做代号的男人第二次问到:“真的不加入组织吗?你天生就适合这一行。”
我看他一眼。只以为我是情报搜集专家的他要是知道了我的特殊能力,绝对会立刻跳起来跟他的小弟分别送我一匣子弹——我都快把他的人生看完第三遍了。
“我不会到黑暗里去的,我喜欢光明。”我如此回答,“唯独这点,从来没有彷徨过。”
抛下男人假惺惺的惋惜,我走出酒吧。
口袋里装着一部老式手机,卡是新办的,只存了一个联系人。我点进那个号码,编辑一条短信。
【组织的资料已经全部发给你了。】
发送,收件人“zero”。
在进入安布雷拉大厦前就设置好的定时邮箱,不需要我再操纵。我退卡掰断,路过海边大桥时把手机一起扔下去,空出的手揣回口袋。
手机入水的那一刻,远处俯瞰横滨的大厦也爆发出冲天火光。传来我耳边的轰鸣中,代表财势的高耸建筑一点点分解、碎裂,层层下沉。
雪越下越大,我冷眼旁观这栋楼彻底倒塌,才继续前进。
愈演愈烈的副作用仿佛洪水决堤,让迈步也成了艰难的动作。我缓缓经过冬夜的横滨,踏上列车入站口,和来来往往的游子们擦肩。
刚刚好,等我登上预定的车次,发车时间就到了。
驶离城市的列车渐渐提起速度,将窗外风景模糊,冲破了满天风雪和扩大的警方包围圈。
我静静看着家乡远去,困意袭上心头。
横滨,横滨。
记忆在碎裂,随着倒退的海洋一齐流去,似乎也带走了身体每一寸的疼痛。
坐在暖风和人群里,我却感到越来越冷、越来越安静。
或许等不到列车离开这城市,我就要死去……但至少此刻,胸膛里还跳动着开启新生活的喜悦。
违反了法律、践踏了道德,还妄想着回归正轨的我,一定会被人唾骂恬不知耻——我当然也有这样的自觉,可是,下地狱也不必急于一时吧?
尽管骂吧。追缉、悬赏、像野狗像老鼠一样永无止境奔逃下去,直到末路尽头……总之,我的人生,死亡还为时尚早呢。
我靠着车窗,微笑起来,慢慢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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