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他默数了三拍，加快敲击的节奏，让敲击声急促起来。
急促了几秒，他停下敲击，伸手去摁挂断键。
几乎在敲击声停止的瞬间，怪盗乌鸦便反应过来，“别挂。”
白水：“啧。”
他依言停下，确认不耐烦的语气词传到了对面，才用礼貌的语气道：“说。”
“好大的脾气，”怪盗乌鸦再次笑起来，笑意很明显，“我喜欢。”
“你的这套是从哪学来的，嗯？”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郁，“让我想起那群散发着臭味的警方。”
“但是，警方是结群而居的羊，你却毫无同伴，敢这样刺，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水非常认同黑羽快斗，“他非常装。”
他快速地点了几下柜面，简单实验自己的训练成果。
“既然师兄没有向你提起过我，”怪盗乌鸦稳重地加快语速，“也就是说，你对我一无所知？”
“与之相反，我对你非常了解。”
他笑着轻叹，“你实在是……”
“你大概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先生，”白水打断，“你暴露的信息还不够多吗？”
“你真的没意识到吗，不见得吧。”
“就像是暴露狂爱好者在明知自己赤身裸体出现在无辜路人视野时，会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一样，你现在不就在兴奋吗。”
他敲击柜子的节奏恢复一开始的节奏，又不紧不慢地补充，“当然，也可能是在掩饰自己恼羞成怒的情绪。”
“我希望不是如此，否则太过浮夸了，浮夸到会令我产生疑惑。”
“——这种家伙，是怎么和我父亲产生联系的？”
他垂下眼睛，在声音里压出漫不经心的笑意，“拜托，我父亲只是死了，又不是没脑子。”
乌鸦从地板上慢慢踱步过来，它听了听白水轻松的语气，又仰着头确认白水平静地表情，迟疑了不到一秒，便果断地缩起脖子若无其事地踱走。
电话那端，怪盗乌鸦大笑起来。
张扬又浮夸的笑声把呼啸的风声压了下去，笑了五六秒，他陡然收声，冷冷道：“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令人感兴趣。”
“可惜，你顶着的名头是[怪盗基德]，否则我会更加欣赏你几分，我一向欣赏桀骜不驯的少年……”
“更享受狠狠折断他们翅膀，看他们无力坠落的样子。”
他语气温和地询问，“你狼狈坠落的一天，还会像现在一样冷冷地吐出带刺的话吗？”
“我希望如此。”
“你冷静地用挑衅口吻故意激怒我的样子，令我感到了久违的兴奋，像是血液都沸腾起来一样。”
怪盗乌鸦再次轻笑，“我有些后悔让黑猫那个没用的家伙去试探和锻炼你了。”
“你这样的出色少年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锻炼，刻意的锻炼只会让你自由生长出的美味味道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是个令我有几分兴趣的对手，”他评价，“我真的开始正视你了。”
“锻炼？”白水淡淡道，“这不是锻炼，是怪盗乌鸦伸出爪子、被怪盗基德一击斩断。”
“和你交流很无聊，随着你暴露越来越多的乏味特性，和你的交流越来越无聊。”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黑羽快斗：“……”
因为不用思考自己要适当地说些什么、只需要不断把对敌人的话拆解分析，他对怪盗乌鸦的话更有几分投入感，所以感触相当微妙，“我怎么感觉他有些……”
白水：“变态。”
“不能一次性满足他，”他放下话筒，数着心跳打节拍，“一百拍内，他会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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